结婚纪念日晚宴,我为老公挑选领带。
他所有的领带都是我为他精心准备的,低调而有质感。
可今天,一条刺眼的亮蓝色卡通印花领带,赫然出现在衣帽间,在其他的衬托之下,它就像个廉价的笑话。
我正要将它丢了,从不碰这种风格的老公却笑着拿过去,熟练的自己系上。
“偶尔换个风格,挺新鲜的,你别总那么古板。”
我嘴角的笑容凝固了,转身回到卧室,打开跟年下弟弟的聊天框。
“我老公想换风格,正好我也想换个老公了,弟弟约吗?”
1
我要丢领带的手僵在半空,而陆哲的新助理苏晓晓正抱着文件站在门口,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“呀,真不好意思,陆太太,我只是看多了陆总太过沉稳的风格,想着送陆总一条活泼点的领带。”
“要不您帮我看看,这条领带配陆总今天的西装,会不会显得他年轻好几岁?我对搭配没什么经验,不像您这么专业。”
见我不说话,她有些尴尬,眼神立马飘向陆哲,带着一丝求助。
很快,陆哲看了我一眼,替她解围:
“不用,她眼光老了,不懂这些。你看她挑的那些,一个比一个沉闷,都快把我穿成老头子了,还是你的有活力。”
女孩立刻喜笑颜开,凑上前帮陆哲整理领带,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喉结。
陆哲捉住她的手,语气宠溺又熟练:
“好了,毛手毛脚的,跟个小猫似的,快去工作吧,别在这耽误我跟你嫂子。”
女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:
“知道啦,陆总~”
在她眼里,丝毫没有对他的敬畏,更没有对我这个正妻的尊重。
她离开后,陆哲似笑非笑地解下领带,随手丢在沙发上:
“这些年轻人,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。有什么好看的,太幼稚了,还好你没当真,不然我又得为了照顾下属情绪,硬着头皮戴出去了。”
这么多年,我不是眼光老,是因为他要出席各种正式场合,需要稳重得体的形象。
更是为了我们共同建立的,专业严谨的公司形象。
可他似乎完全忘了“照顾下属情绪”这句话背后的份量。
只是他看到我紧锁的眉头,有些不满:
“又怎么了?一回来就板着个脸,看刚才把人家小姑娘吓得。”
我冷静地看着他:“我只是在想,既然不好看,你为什么还要戴上?”
他愣了一下:“我……”
我轻声笑了,心却像被钝刀割开,渗出密密麻麻的痛:
“怕我扫了她的兴,所以宁愿破坏自己的形象也要戴,对吗?”
陆哲的脸色变了:
“不就一条领带,你至于上纲上线吗?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会扫兴。”
“我是看你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我参加晚宴,所以想让气氛轻松点。”
我依旧平静地说道:“一个助理,连老板的穿衣风格都摸不清,你对员工的容忍度真是越来越高了。”
他脸色涨红,声音也拔高了几度:
“她刚不是说了是送我的礼物吗?你这又是吃得哪门子的醋?怎么有个年轻女孩,你就疑神疑鬼的,我又不是只收她一个人的礼物,你至于吗?”
通常男人在对峙时的暴怒,不是因为真的生气,而是因为被说中了心事。
我没再理他,拿起那条领带走出去。
门口,苏晓晓僵硬地笑着:“陆太太……”
“上班时间,叫我方总。”
我将领带丢进她怀里。
“各位,陆总代表的是公司形象,不是个人秀场。下次再想送礼,请先了解一下品牌和场合,别拿地摊货来挑战公司的专业底线。”
瞧着女孩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,我笑了。
“你被解雇了,明天去人事部办手续。”
女孩泪眼朦胧:“方总,我真的不知道一条领带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。”
我冷笑着:“那就更该解雇了。身为总裁助理,连最基本的商务礼仪和职业形象都不懂,你是觉得负责撒娇卖萌就能完成工作了?”
我话音刚落。
所有人看到从办公室出来的陆哲后,都屏住了呼吸。
2
苏晓晓立刻哭红了眼,向我鞠躬:
“方总,是我工作疏忽,没有考虑周全,我以后会改的,求您看在我刚毕业不懂事的份儿上,别开除我。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,家里还指望我寄钱呢。”
“如果只是因为这条领带让您不高兴,我可以……”
陆哲眉头紧锁,眼神里的担忧过于明显。
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他就沉声开口了:
“够了!方晴,你闹够了没有!”
他一把将苏晓晓护在身后,恶狠狠地看着我:
“我就不该让你来公司!你怎么跟个妒妇一样?不就是一条领带,戴了又怎么样?只是偶尔换换心情,至于吗?”
女孩咬着唇,楚楚可怜:
“陆总,都是我不好,惹方总生气了。开除我以儆效尤也是应该的,您不要为我跟方总吵架,我走就是了。”
陆哲勃然大怒:
“我亲自招的人,谁也没资格开除!这公司还轮不到你一个人做主!”
我缓缓站直身体,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同情或鄙夷的目光:
“OK,陆总既然这么仗义,那我只能退出公司,撤走我的全部股份。”
公司有三分之一是我父母留下的遗产作为启动资金。
这么多年,因为我身体不好一直没要孩子,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就从没断过。
可这是第一次,我拿股份的事来压他。
他有些慌张,但看到周围人探寻的眼神,还是强装镇定:
“就算你退出,我也不能让无辜的员工成为你情绪的发泄桶。我的公司不是靠某一个人,没了你,一样能行!”
看着他一副正义凛然,为员工着想的好老板模样,我只觉得恶心又虚伪。
回到家里,看到客厅墙上那副廉价的,印着“家和万事兴”的十字绣。
我嗤笑一声,亏我相信陆哲说的“换个风格,换种心情”的鬼话。
一个追求极简和艺术感的男人,会觉得这种东西好看?
保姆正在帮我处理被高跟鞋磨破的脚跟。
虽然不太疼,但它就像一道无法忽视的疤痕,提醒着我今晚的狼狈。
陆哲很快就回来了。
他无声地接过保姆手里的棉签和药膏,自顾自地说:
“老婆,刚才是我太冲动,不该在公司吼你。”
“但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,不仅当众让她难堪,还拿股份的事来扫我的面子。”
“要是不阻止你,员工都以为只要让你有一点不高兴,他们就得捲铺盖走人。”
“你体谅我一下,别耍小性子了,明天在公司跟她道个歉,表示一下你的大度,好吗?”
我拨开他的手,什么都不想说。
随后,我将桌上的离婚协议推给他:
“除了我给公司注资的钱,其他婚内财产你六我四,别讨价还价,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。”
陆哲“腾”地一下站了起来,不可思议地看着我:
“离婚?你没开玩笑吧。为了一条破领带,你要跟我离婚?”
我看着他的脸,觉得无比陌生:
“那你能不能告诉我,墙上那幅十字绣,是怎么回事?”
3
他愣住了。
我们俩都有些敏感体质,对粉尘和化纤材料过敏。
小半年前,我因为闻了办公室新挂的廉价装饰画,哮喘发作,被送进了急救室。
那幅画,就是苏晓晓送的。
陆哲当时气得当场把画砸了,叫她停职反省。
这才几个月啊。
这恶心人的玩意儿,换了个形式又回来了。
陆哲神色有些痛苦:
“她家里困难……她妈妈绣了很久,不想浪费。我想着反正都是装饰,挂着就行,就买回来了。”
“我只是想着,能帮员工一点是一点,正好也支持一下老人家,所以……”
我深吸一口气,笑了:
“所以每个月用你自己的工资,额外补助她三千块钱?”
陆哲皱着眉:
“我都说了她家庭不好,她爸又常年生病,只是帮一下,你……”
我抬手打断他,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:
“所以一个外人都值得你这么帮。我的亲弟弟就不可以?那一堆破烂,就值你花几万块钱买回来讨她欢心?”
他的脸再次僵住。
我弟弟是学美术的,毕业后一直不太顺利。
我想着让他给公司设计一下宣传册,哪怕只给他市场价一半的酬劳,也算帮他一把。
可陆哲一口回绝,说他“资历不够”、“风格太前卫”,怕影响公司形象。
我把弟弟的作品拿给他看,他却找藉口说“不能开这个后门”、“对其他设计师不公平”。
那时我勉强说服自己,他是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。
无奈,我只能自己掏钱支持弟弟的画室。
想到这儿,我就揪心地难受:
“陆哲,我现在一听到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,就觉得恶心!”
他梗着脖子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最后他愤愤地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,只丢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话:
“想离婚,你做梦!”
我冷笑着:
“那你就等着我以婚内财产转移为名,追回你给苏晓晓花的所有钱。你最好祈祷,你做得滴水不漏,我一点都查不到!”
陆哲喘着粗气:
“我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,她只是我的助理,你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,这么爱翻旧账?”
“就是因为以前对你弟弟太严格,所以我现在才想弥补,我对员工好,我有什么错?”
“再说,你弟弟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,我……”
我起身甩了他一巴掌。
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。
接着,一个更重更响亮的巴掌将我打得摔倒在地:
“方晴,你够了!为了这么点小事又是离婚又是动手,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疯婆子的样子!不给你点教训,你真要翻天了!”
我捂着脸,耳边一阵嗡鸣,眼泪流过面颊,火辣辣地疼。
我弟弟的艰辛和我的委屈,在他眼里就是“小事”。
见我眼神死寂,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,语气僵硬地说:
“好好反省一下自己,别没事找事!”
我平静地对上他的眼睛:
“陆哲,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动手,我保证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他离开的背影顿了顿,终究没有回头。
我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,联系上了一直想收购我股份的对家公司老总,确定了合作方案。
4
接下来几天,陆哲都没有回家。
但我几乎每天都能在朋友圈看到苏晓晓的动态:
“今天带总裁大人体验年轻人的夜生活啦,他好可怜,这么快乐的世界都没见过。”
配图是灯红酒绿的酒吧,陆哲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有些迷离。
“避雷!这家日料店的清酒好上头,还好总裁大人酒量好,不然我们俩都回不去了!”
配图是她靠在陆哲肩膀上的自拍,那条亮蓝色的领带格外醒目。
看着画面里不经意露出的情侣手链。
我笑着关掉手机,将所有截图证据一一发给律师朋友。
让他和公司财务对接我股份转让的事情。
陆哲这时才意识到,我没有在开玩笑。
大半夜,他带着一身酒气冲进房间,扑在我身上:
“老婆,我们不离婚,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?”
“你不就是觉得苏晓晓不懂事吗?我明天就开除她!我们像以前一样,好不好?”
他满身酒气,死死地压着我。
我一脚将他踹到地上:
“就你这被酒精和谎言泡烂的身体,离我远点!”
他疼得倒在地上,看着我的眼眸渐渐染上血丝:
“方晴,***到底要干嘛?我们走到今天容易吗?”
“不就一条破领带,你闹到现在,你到底要干什么?就非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是吧?”
我内心毫无波澜。
“不干什么,就跟你说的换换口味一样!我也过腻了跟着你端着架子,活在束缚里的日子。”
他死死地看着我,眼眶猩红:
“你别后悔!”
他说完,踉跄起身,摔门而去。
一个小时后,当我整理好心情,准备入睡时。
手机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。
入眼是男人沉睡的侧脸,背景是酒店凌乱的床,而那条亮蓝色的领带,被随意地搭在床头的台灯上,像一面胜利的旗帜。
照片的角落,一双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,正轻***男人的脸颊。
“方总,谢谢你的成全,让我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。”
“你知道吗?陆总真的很厉害,就算喝醉了,也还是能让人***。”
我眼角跳了跳,有些许不解:
“难道现在当小三很光荣吗?”
发完这句话,我直接将聊天框截图,配上那张照片,发到了朋友圈,分组可见选了所有公司同仁及合作伙伴。
还不到一个小时,一通交警的电话,将我的睡意彻底吓没了:
“是方晴女士吗?您先生陆哲酒驾肇事,现在在交警队,麻烦您来一趟。”
我二话不说,带上重新打印好的离婚协议,出了门。
到了警局。
陆哲皱着眉,一脸疲惫:
“你在胡闹什么?她年纪小不懂事,你也跟着疯吗?那种照片能发朋友圈吗?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?快删了!”
我没理他。
警察说陆哲开车追尾,不算严重,但因为是酒驾,性质恶劣。
“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他违法犯罪,跟我没关系。”
闻言,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。
陆哲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。
苏晓晓在一旁哭哭啼啼:
“方总,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!要不是因为你无理取闹,陆总怎么会心情不好去喝酒,又怎么会出事?”
“这几天你闹离婚,要撤股,把公司搞得鸡飞狗跳。他不仅要处理公事,还要哄你,整个人焦头烂额的,他只是想放松一下。”
“但凡你体贴一点,他都不会出事!”
我冷笑着,一巴掌甩在她脸上:
“搞清楚自己的身份,你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,没资格在这里指责我。”
“要我告诉警察,出事前一小时,你们俩在酒店做什么吗?”
她被我吓得不敢再说话。
我将离婚协议甩在陆哲脸上:
“让她闭嘴,然后签字。你也不想在公司这么动荡的时候,还要被我起诉婚内出轨和财产转移吧。”
他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,双目猩红:
“那是个意外……我喝多了,我把她当成你了,我……”
我摆了摆手:
“公司和离婚,你自己选一个。”
良久,他身体颤抖着,一笔一划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我笑着同他说再见,在他依依不舍又带着愤恨的眼神中,毫不犹豫地走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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